别说拽住女乘警了,就连我,都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往下栽过去,我都抓住符咒,想要借力了。
幸好列车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发现不对,虽然没来得及救下女乘警,倒是即使转了个方向,拽住我的衣服,把我拉了回来。
“呼……”
“呼……”
我俩都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害怕到这个程度,关键是太危险了,刚才那一瞬,我们等于是跟死亡擦身而过。
“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我也想知道,我迷茫的摇头,还真给不出他解释,女乘警就在我们面前,直接掉下去的。
甚至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人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要不要下去看看?”列车长咬牙问道。
我直接后退一步,示意他想下去随便,我是肯定不会下去的,之前的事,他了解的很清楚。
是,在车上也未必就能安全,可问题是,下去肯定不安全啊,这个时候去冒险?不是英雄,是脑袋烧坏了。
如果能看到女乘警,就在前面,那没问题,跟刚才一样,我也是在冒险,甚至差点把自己搭在里面。
但如果不是呢?明明就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还要死撑着不放,对不起,我没有陪着他发疯的打算。
“行吧。”列车长被我盯的有点心虚,好歹知道自己要求的过分了,低喃着商量,“车尾都坏了,这里也不安全了,要不,我们往前走看看。”
“哼。”我哪会不明白,什么往前面走走,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去看看其他的乘警,还有乘客,还有没有幸存的。
我用符纸探查过,很清楚火车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但是他还不知道。
除了冷笑,我已经不想再做别的,没错,这里是不安全,我也的确想要往前面看看,但是原因,跟他的绝对不一样。
真正到了行动的时候,肯定会产生分歧,甚至说不定,还会争吵起来。
我之前还奇怪,他不管是能力,还是资历,甚至是受下属爱戴的情况,对工作的热忱,总之方方面面吧,就算不够格叫声人才。
总也是有点任用价值的,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还在快要被取缔的绿皮车上忙乎?
别说什么有感情了,舍不得,他真正爱的,应该是这个职业,而不是要被淘汰的火车。
真正分到火车上面的,顶多是移情思想,或者不得不,就跟一句很糙的话,生活就像那什么什么,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
他是能力有余,高度不足啊,挺大一个男人了,观点怎么一会儿一变,东边有理,就跟着东边走,西边有问题了,赶紧去补墙。
被我鄙夷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了,列车长脸色通红的说:“我不能放弃他们,你想在这儿等……想办法,那也行吧,我过去找他们。
说不定运气好,能多拖延一阵子,不然你这边真有什么进展,他们也来不及了。”
我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原本想说的是,我想在这儿等死,不过他没把话挑明,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撕破脸。
怕他,有什么顾虑之类的,那肯定是不会的,但是在这么个奇葩的地方,目前来看,就剩下我们两个活口了。
哪怕不能守望相助,至少也别自相残杀,我可不打算,再给灭神咒送人头了,他活着,我还有点腾挪的时间。
一旦他也死了,我就担心,最后的情况是,游戏直接结束,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那行吧,这个,你拿着。”列车长也知道多说没什么意思,但我对他而言,用处还是挺大的了。
捡起地方,刚才女乘警掉落的对讲机递给我,“有什么情况,随时沟通,我肯定会尽力坚持到最后一刻,一会儿我过去的时候,会把情况看完整。
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现在可以告诉我,当然,没想到的,对讲机里再说也是一样,等我过去的时候,随时告诉你。”
“嗯。”我是听看不上他的一些习惯和做事方式,不过说到底,这人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该了解的,我之前都叮嘱过那些乘警了,现在就算是过了一会儿,又发生了很多事。
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列车长会真的把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忘了。
至于其他的……
我当时让他们去调查的时候,也是存了多知道,然后制定下一步怎么做的方针,可是按符咒的探查结果,现在他们已经全都死了。
剩下的事,做了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当然也就直接在肚子里消磨,作废了。
但还是有最后一点要求,“过去的时候,仔细看看,如果其他车厢也有被打穿,或者漏了的,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是几车厢,一定要记准了。”
我生怕他以为这件事不重要,马虎了,一路走过去,积在一块堆儿,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到时候什么都说不完整,难道我还能逼着他,重新再走一回?
“不过,如果有活口,当然最好,一定要问清楚,不管是在问清楚之前,还是在问清楚之后,切忌,不能靠近他们身边,更不能让他们碰触到你,身上的任何一处。”
为了加深他的印象,我特意严肃语气,语气说是叮嘱,简直不如说是警告。
列车长一哆嗦,不甘的对视上我的眼泪,愤恨,嫉妒,不满,鄙视……等等情绪,都集中在一双眼睛上。
看来,他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不过我也没急着解释,从女乘警跌落下去,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他的情绪根本不稳定,这次我可以解释,毕竟之前话说得够精准,我想怎么解读都可以。
但是下次呢?谁敢保证,他要是看到另外一个我的次数多了一点,会不会直接产生什么怀疑的念头。
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合作是双赢的,我可不需要,只会窝里横,对着外面,就只会哭的废物。
“好,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我刚才挺浑的,对不起。”列车长尴尬的搓手。
我叹了口气,本来没指望他明白过来,没想到,他还真想到了。
我这么要求,的确也有保护他的意思,从某一方面说来,还对你的利益更大,那些人虽然可能是被自己杀了的。
但未必全都是,整个火车,几百人,就算是人性在自私,再凉薄,也得有一个酝酿的过程。
或者,需要一个触发点,比如看到了死亡的惊悚,然后明确的知道,杀死别人,是自己活命的机会。
那没说的,恐怕很多人都会这么做,可是满打满算,这个时间跨度都不够。
所以我很怀疑,这也是严磊玩的一个小烟雾,一旦列车长碰触到不敢碰触的,恐怕会发生很严重的事。
具体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当然,也不需要知道。
他答应了,我也不含糊,他刚一离开,我就把门锁死了,在这儿一直等着?我还没这个打算。
趁他离开的时候,我在他后背,拍了一张符咒,我可以符咒的视角,看到路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