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路上走尽,南宫便转入了小巷里。
小巷比起大路来还要黑暗,只有一盏在神经质地明灭不停的街灯。
忽然想起了某人的容貌。
南宫肃然。
最近,南宫常常感到焦躁,就连像这样在夜里散步时,也会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个女孩。
即使成为了大学生,南宫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身边是同级生也好上级生也好,一概不与亲近,原因南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想来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容易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在态度上吧。
南宫极度的厌恶任何,从孩时懂事起,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任何产生好感,同时由于无法否认自己也是包含在“任何内”这一事实,于是连自己也厌恶起来。
正是因为这样,南宫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感到亲切的交谈对象。
虽然说不至于因为厌恶就去憎恨,不过周围的人似乎都是这么理解的,南宫的这种特质在学校里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焦点的他已经渐渐失去愿意和他扯上关系的人。
正好,南宫比较喜欢清静的环境,周围的反感很自然地为南宫造就了这种理想的环境。
然而,理想并不等同于完美。
同级生中只有一个人,将南宫作为友人的方式来对待,有着如同“小精灵”般的名字的这个人,对南宫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麻烦。
是的,确实是个麻烦。
远处的街灯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由得想起了那家伙毫无戒备的笑容。
人影的举动总觉得可疑。
想要跟在后面。
在这种时候,为什么。
不知为何,南宫尾随了。
深深的小巷的尽头处,已然成为了空间与另一个空间相互驳斥的地方。
无法继续前进的尽头,已不再是小巷,而拥有了密室的构造。
被周围建筑物的墙壁所围出的狭窄的路,是连白昼的阳光都无法介入的空间,在这个可以被称为街的死角的间隙中应该会有野猫野狗出没才对。
然而,现在则什么也没有看到。
已然褪色,坑坑洼洼的左右墙壁被零星刷上一层新漆,油漆的覆盖不健全,显然那是随意又敷衍的结果。
已不能称之为路的狭窄小径如同垃圾堆一般。
任何时候都在弥漫的腐烂味道,已经被另外一种更为浓重的味道所污染。
血,覆盖的面积很宽。
让人以为是油漆的东西,其实是大量的血液。
现在仍然滴落在路上,并沿着路流淌的液体是人类的体液。
刺入鼻孔的味道与垃圾场交杂的气味被南宫分离了出来。
在南宫的视线里,有一具“尸体”
看不出表情,但显然被肢解了,已不能作为一具完整的尸体,而是成为了“肢体”
这里已然是“狭缝中的空间”。
就连深夜的黑暗,也在血的红色下淡薄起来。
零点,凌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