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上次见到中原高官还是几年前的事,当时羌渠咄咄逼人,他执刀陪站在旁边,显出冰冷与凶狠的样子。那个中原高官据说级别很高,是落尘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叫徐庶。徐庶给他的感觉就是沉稳至极,无论羌渠怎样嚣张,怎样威胁,都无动于衷,非常平静。可见此人的气度非一般人能及,应该是个深谋远虑之人。
徐庶终于和羌渠匈奴签订了和约。按照曹操那边的惯例,开放边境贸易,每月每年给安抚金。这个条约对中原是不利的,但是落尘当时实在没有功夫顾及北方。曹操也一样。曹操的成果还是夏侯惇带兵将匈奴打得七零八落的节结果。夏侯惇一走,匈奴人再次扰边,曹操和袁绍作战,无力顾及,乃许以开放边贸和岁币。
徐庶尽全力为中原争取了利益。
徐庶走时羌渠竟然意外地非常有礼。仲平贴着羌渠,见他快步走到徐庶跟前,施礼道:“先生来单于廷,给先生当头号谋臣。”仲平从徐庶的眼里看到了不屑,虽然现在中原纷争,边境孱弱,但这个徐庶显然不认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徐庶平静地说:“中原之人,安能离乡?”言毕告辞而去。
现在情况似乎相同,落尘和曹操在此激烈对战,仲平认为他们还是无力顾及北方边境。由于情况紧急,机会千载难逢,仲平没有犹豫,趁羌渠西巡,兵变干掉了羌渠。果然一切顺利,匈奴局面很快被他稳定下来了。南面的中原政权也无力掀起大的动静。
唯一让他隐隐不安的是昨天的战报和与洛夫逃到中原。根据战报,落军数万骑兵竟然有如此凶悍的战斗力,而且是匈奴人没有见过的装备、战法。应该是中原内地来的,也就意味着,中原内地向边境派出了数万正规的精锐骑兵。那么落尘哪里能抽出这些军队呢?不是和曹操对峙吗?难道落尘真的要用主力调到匈奴经营北方?那样情况会比较棘手。
匈奴士兵刀出鞘,在中军大帐外列成两队。仲平在大帐中懒散地道:“叫中原使者过来。”
法正在燕青陪同下走了过来,两侧的匈奴士兵发出起哄声,威胁声。有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刀。仲平在账内装作没听到,他就是要吓吓这个中原使者。
法正还算镇定,他知道这是仲平在跟他玩阴的。法正燕青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当然,燕青的软箭还是悄悄藏在身上的,危急时刻可以尽量保护法正。法正也不理睬这些士兵,只是飞快走进了仲平的营帐。
“小小欢迎,不成敬意。”仲平用匈奴语懒懒地道。他没有配翻译,显然是要法正用匈奴语和他答话。法正心里有些勃然大怒了,已经挑衅两次了。叫士兵在外面威胁,故意让反正用匈奴语会谈。
但是法正不能不谈。
“贵军兵临朔方等中原边境,甚至前日猛攻我朔方城,这很不好。”法正道。
“你们擅自收留与洛夫是什么意思?我按照匈奴神的指示,已经杀死了羌渠,匈奴由我来领导,你们为什么藏匿他的王子?”
法正不愿意解释,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己方的观点完全提出来。“你们掳掠去了我中原不少边民,其中包括一个叫蔡琰的,这很不好。此女乃是中原大学者蔡邕的女儿,希望你们立即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