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单手插兜、长身玉立的靠着墙,他出来时将外套脱了扔在包间里了,此时他身上仅穿了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
身材高大挺拔,一双长腿微微前伸,一览无余,“白沫,就算我需要用别的女人去刺激她,这个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觉得以沈南乔的性子,你找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她会信吗?”陈白沫不理解,他明明没有否决她的提议,“她恨我,当初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害了陆焰,如果让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她才会再次牢牢的抓紧你。”
陈白沫不是无私的人,她在赌,赌一个机会。
她一直认为她和莫北丞是因为聚少离多,她又一直高傲的不肯低头,不肯结婚,才导致沈南乔有机可趁。
既然当初莫北丞会爱上她,那现在再给他们一个相处的机会,他也会再一次爱上她。
他们并不是耗尽感情、两相看厌分的手。
相反,他们是在感情正浓的时候被迫分开的。
男人有孽根性,会对没有得到便失去的人或物产生不甘心的情绪。
他们缺少的,只是机会。
再一次靠近的机会。
所以,她不介意以这样一种卑微的方式接近他。
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经渐渐明了——她的骄傲,她的清高,都已经留不住这个男人的目光了。
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是用她最厌恶的人做幌子。
莫北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深极浓,包含着无数种莫名的情绪。
陈白沫甚至有些看不透了。
不过,她似乎一直没看透过眼前的男人。
就像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天生寡情,除了对部队里的事上心,其余的对他都没什么影响,比如曾经他们无数次争吵,他都是静静的由着她闹,等她彻底发泄完冷静了,才来哄她。
方式无外乎就两种,给她买东西,带她去吃东西。
但女人往往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若无其事的方式,让人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宁愿莫北丞跟她吵一架,或者冲着她发一顿脾气,也好过不痛不痒的直接略过。
但偏偏,就是这么个寡情薄幸的男人,让她看到了男人最浓烈的感情。
莫北丞终于将目光放到陈白沫的身上了,其实从刚开始起,他就没好好看过她。
她的脸色很白,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紧绷的轮廓依旧是骄傲、倔强的!
他最终还是没忍不住。
低头拿了支烟,点燃。
有一段时间没抽了,尼古丁的味道一路灌进肺里,有点微微的不适应。
他抽的不疾不徐,半点看不出是忍了好些天烟瘾的人,“正是因为她介意你,所以,这个人不能是你。”
莫北丞说这话时神态很淡,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的事。
陈白沫抿唇,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宁愿去找个不相干的女人?”
她面上看着一派平静,但双手紧握,指甲已经将手掌都戳破皮了,微微的刺痛。
一支烟抽了一半,他掐灭了扔进垃圾桶,“我没打算找人,我莫北丞再不济,也不会为了刺激一个女人去找个女人。”
他有他的骄傲。
这种事,他不屑。
如果沈南乔不爱他,不会因为他找另一个女人就爱上他。
莫北丞站直身子,准备走了。
“白沫,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美国,合约的事我可以帮你搞定,”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陈白沫喝酒了。
刚才贴近的时候他闻到了。
毕竟有过交集,他也不能将她丢在这地方不管,万一真出了事,他也良心难安。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就坐在他们隔壁,她也是听了乔瑾槐的话,才知道他和沈南乔吵了架的。
听到言瑾之要出来上洗手间,她便急匆匆的出来了,本想从他口里探点话,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再说,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难道她还要恬着脸让这个男人送她回去吗?
陈白沫抿了抿唇,收敛了情绪走了。
莫北丞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包间。
……
美国。
季予南的办公室,两个人还剑拔弩张的对视着,一站一坐,气场都不低。
几分钟过后,季予南挑着眉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冷笑着嘲讽,“你替她,你凭什么替她,仇是她的仇,受欺负的也是她,你凭什么替她报仇?”
他双脚一掂,椅子朝后面滑出了一大段距离。
他就看不惯时笙和沈南乔成天腻腻歪歪,两个女人,又都结了婚了,还整天搞得像非你不可一样。
“她不是被你们欺负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吗?想报仇也没办法。”
季予南不爽。
那是老子的人,老子欺负她怎么了?
要你一个外人替她报不平。
季予南从抽屉里拿了根烟含在嘴里,一边歪着头点烟,一边看着她说道:“时笙没告诉你我是怎么欺负她的?”
“……”
“三哥平时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就是怎么欺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