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系,一边好似无意问:“覃炀,你爱我吗?”
“爱。”
温婉蓉睁大眼睛,抬起头,确认道:“你刚刚说什么?”
覃炀顺着她的话说:“不是你问老子,爱不爱你吗?老子回答爱,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温婉蓉木木地摇摇头,倏尔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
她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覃炀说个爱字。
似乎等了好久,等到她以为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情,却在风雪交加,环境恶劣,连饭都吃不好的灾难之地,听到最想听的话。
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心口,她放开他,定定望着他,良久,直到视线模糊也不肯转头。
“覃炀,其实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她一开口,一滴泪夺眶而出。
“知道。”覃炀伸手给她擦泪。
“可我也有很多担心,你知不知道?”第二滴泪和第三滴泪连成线滚落下来。
覃炀说知道。
她问他:“如果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覃炀说不是在调吗?
“如果调不好呢?”她接着问。
她还想问,他是不是真会另娶?
可她不敢问,怕问了,覃炀说会,她该怎么办。
覃炀大致明白她的担忧,搂过来,拍拍背,宽慰道:“事情没到那一步,哪来那么多如果,你好好调身子,不要想太多。”
总归这件事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早点过去,早点把她从敌营阵地接回来,不被挨一刀,就没后续的事。
什么叫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
覃炀切身体会一把。
他叹口气:“温婉蓉,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冻病就麻烦了。”
温婉蓉点点头,眼角还泛着泪花。
明明刚才那么欢愉的气氛,结果为何带着满心悲哀?
温婉蓉心里苦笑,想这就是乐极,会生悲的由来。
回去时,覃炀怕她出汗吹风生病,说背她回去算了。
温婉蓉摇摇头,说想走一走,走不动再说。
覃炀没勉强。
他们不知道时辰,估摸已经快下半夜。
知府堂那边的骚动早已平息,将领把为首的几个难民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等待覃炀回来发落。
覃炀跨进大门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说杀。
但不是今晚,是明天一早,等难民们都起床,当众斩首,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