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管是假话,气消一半,她见外面天色渐暗,知道马上要降温,赶紧拿件覃炀的披风出门找人。
等她找到他时,这位爷正坐在游廊下睡得正香。
温婉蓉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把披风罩他头上,转身就走。
覃炀被惊醒,拉下盖在脸上的锦鼠里的披风,笑起来,对不远处的倩影喊一声,温婉蓉,快来扶老子!
温婉蓉不理,心思,能吃能睡,哪是需要照顾的人!
身后又唤了声,她依旧不理。
覃炀一急,直接站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扯到腰部伤口,疼得哼了声,一屁股坐下去,捂着伤口,弯下腰,冷汗直冒。
“就你心大,哪里都能睡着。”不知何时温婉蓉站他面前,拿过披风,嘴上抱怨,还是蹲下来,替他披上并系好,“万一睡着凉怎么办?”
覃炀咬紧牙关,粗声粗气:“你刚才巴不得老子死!以为老子不想回去?老子能回去还求你扶?再被许翊瑾看见,不知道怎么想!”
温婉蓉知道他好面,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明知他体力、伤势都没恢复,把人单独丢外面,好歹两人进屋再说。
“我现在扶你回去,免得天色再晚了,下寒气,对身子不好。”她语气软下来。
“滚滚滚,要走就走,老子不用你管。”覃炀邪火上来,他觉得温婉蓉现在就爱小题大做,一句玩笑话,上纲上线的较真,说她两句怎么了,不能说?
温婉蓉见他真不高兴,坚持要扶:“你都这样了,一个人怎么走?”
覃炀不理,捂着侧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
“照你这个速度,回屋都要天黑了。”温婉蓉主动认错,“好,好,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现在不是来找你,还给你送披风,关心你嘛。”
覃炀不理,继续走自己的。
温婉蓉怕他闹脾气,一会连药都不喝,不管覃炀愿不愿意,挽住他的胳膊,尽力支撑,哄道:“别生气了行不行?”
二世祖平时气性大,成伤患后气性更大,绷着下颚,一句话不说。
温婉蓉看他脸色,估摸疼得厉害,好声好气道:“你说不准看许表弟,我不看就是,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我们赶紧回屋,屋里暖和。”
顿了顿,她轻声细语问了句:“好不好?”
覃炀瞥她一眼:“老子能说不好吗?”
只要搭话,就证明火气下去,温婉蓉嘴角一扬,松口气,继续哄:“知道你爱面子,都依你还不行吗?”
覃炀哼一声:“你不依老子,依谁?”
温婉蓉应是,说以后都依他。
覃炀的伤势本该静养,下午逞强一起吃晚饭,加上抄手游廊里一耽搁,回到屋喝了药,没多久又开始发烧。
温婉蓉急坏了,叫军医来看病,听闻是正常现象,稍稍安心,但怕烧出好歹,还是叫人熬好退烧药,喂给覃炀喝,又捂好被子,让他发发汗,再擦身子,换衣服,给伤口换药,一顿忙下来,已近戌时末。
覃炀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听见轻微响动,才渐渐醒过来。
“温婉蓉,你在干吗?”他有气没力地问。
温婉蓉一看他醒了,忙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柔声问:“你感觉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