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知肚明她和丹泽的关系,再没把她当外人,府上马车一早送去,未时过半来接。
绣坊的女人多,看惯各路形形色色马车,官家大户什么样,普通百姓什么样,富甲商家什么样,一猜一个准。
丹府的马车不算最好,也是中上,有好事者八卦,问柳一一什么来路。
柳一一没什么心机,笑着说夫家的,心里盘算,她不算撒谎吧,反正落花有意流水有情,迟早水到渠成的事。
她初到绣坊,不谙里面条条框框,但没人说她个不字,也没有前辈欺负她,天天跟着师傅学习,倒也轻松。
不过丹泽没那么幸运,柳一一不知道他忙什么,只知道越来越忙,回府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太晚他就回自己屋睡,早一点就会去找她,听听小曲,有助睡眠。
他虽然没碰她,但早上临行前,要求越来越多,一开始是亲脸,后来不知哪天变成亲嘴,从浅尝辄止,到现在不把柳一一亲得呼吸不畅,不算完。
柳一一每天都在亲完后,后知后觉,照这么下去,搞不好婚没成,一不小心就直接跳到洞房花烛去了。
不不不,绝对不行。
柳一一坐在马车里想,今晚一定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丹泽谈谈。
然而她等到很晚,也没等到丹泽回来,无奈下先睡了。
一大早起来问管家才知道,丹泽一宿未归。
“大人现在还好,以前更忙,几天不回府常有的事。”
柳一一不免好奇:“大理寺有那么多事忙吗?”
管家叹气:“谁知道呐,大人不喜欢我们打听公务上的事,他也从来不说,就算有同僚或下属来访,都是在偏厅单独谈事,柳姑娘,您也记着,别为这些小事惹大人不高兴。”
柳一一点点头,说知道,心里却想,丹泽要她练曲,绣坊师傅有作业,她哪有时间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只关心丹泽什么时候回:“大人昨儿忙一夜,白天回来不眠吗?”
管家摇摇头,看穿她心思:“不好说,也许回也许不回,柳姑娘您吃完,按点去绣坊就行,府邸有下人,就是大人随时回来,随时有人伺候。”
柳一一不好意思笑起来:“没事,我再等等,就是麻烦您先备好马车。”
管家领命下去。
柳一一来丹府快两个月,头一次一个人吃早饭,总觉得少个人吃没意思,胃口不佳。
早上,等到柳一一不得不去绣坊,丹泽未回。
柳一一很沮丧,这种沮丧如影随形跟了她一天,心像放在铁锅里煎得滋滋冒油的精五花,所有念头都是,他回来没?他没回来,也许回来了也说不准。
回来了会好好吃饭吗?还是倒头就睡?
伺候身边都是男的,能照顾好吗?
柳一一想到这些,很强烈的意识想回府,想回去亲自端茶送水,伺候床前。
可师傅教得特别认真,她不敢多嘴,更不敢插话,至于新教的绣法,一个字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