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对她笑笑,没应声这番话,只说:“夫人,奴婢照顾不周,大人会责怪的,您别为难奴婢。”
柳一一有些事傻眼,谁为难谁啊!
她原定打算身体好一点,去趟医馆顺道去趟青玉阁找花妈妈,花妈妈肯定话不好听但不会不管她。
这下好,现成有人看着。
不过珊瑚伺候人进退得当,不碍事,也不招人烦,柳一一问什么答什么,不问绝不多言半句,和府邸小丫头比起来,强百倍。
下午申时没过多久,丹泽担心柳一一,早早从大理寺回来。
柳一一似乎比夜里好了不少,能坐在桌边吃点清粥小菜。
珊瑚一看丹泽回来,很识时务退出去。
柳一一吃干净最后一勺粥,擦擦嘴,对丹泽说话客气:“你不用请人伺候我,我没那么娇气,小姑娘挺能干,也贴心,中午吃完饭非要陪我去医馆,知冷知热。”
“你觉得周全就行。”丹泽松口气,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被她躲过去。
“我不烧了,大夫开了几包药,我回来就喝了一碗,现在没事了。”柳一一笑笑拿起空碗,“喏,喝了一大碗粥。”
丹泽知道柳一一愿意跟他说话,不是不气,是粉巷练出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心里讨厌是一回事,嘴上应对是另一回事。
“一一,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丹泽坐到她身边,语气里透着无奈,无措和自责,“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承认刚开始接触你有别的想法,可后来不是……”“不是什么?”柳一一打断他,又给自己倒杯茶,丹泽要帮忙,她挡开他的手,说句我自己来,不咸不淡道,“我真没有死乞白赖求着你的意思,你从一开始告诉我原因,我不会说半个不字,男男女女这些事
,我在粉巷见得不少,但你破坏游戏规则,就是你不对。”
说着,她轻抬眼眸,有一瞬,丹泽发现她眼底泛泪,再想看清,却什么都没有。
他头一次感受心尖刺痛是什么感觉,握住柳一一的手,前所未有的温柔道:“一一,都是我不对,我昨天不该那样骂你,以后肯定对你好,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柳一一抽回手,淡漠的眼神在俊美脸庞扫一圈,不言不语扶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走到床边,脱鞋子爬上去,钻进被子,靠在珊瑚备好的软垫上,才开口应声:“你别多虑,我没胡思乱想,眼下我得在你
这里寄人篱下几天,等我身子好一点就走。”
说着,她往里挪,靠近床的最里面,空出外面一片床位,拍了拍,对丹泽笑:“我再不占你的位置,也不求你捂手,肯定不吵你瞌睡,你每天要早朝,又要忙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一一,事情不全然你想的那样。”丹泽脱了外衣,跟着上床,想抱又被推开。
面对柳一一的油盐不进,他一筹莫展:“一一,到底怎么说才肯信我,才能消气?”
“我睡了。”柳一一不再多言,把软垫放到一边,背对他溜到被子里。
丹泽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上半夜屋外风雪变大,隔着窗户都能听见鬼哭狼嚎般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