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丹泽依旧不安心。
若只是他一人一切好办,带上柳一一,就不得不更周密行事。
回府路上,他想,牡丹再不济有兰家势力,温婉蓉更不必担心,即便覃家被覃昱牵制,“婉宜公主……”的名头绝非虚名,唯有柳一一,除了他没有任何背景,再不护她,只有死路一条。
柳一一说以命抵命,换他全身而退回西伯时,有感动,更多是心疼。
伴随这种心疼,丹泽进屋见到柳一一,大氅也不脱,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柳一一被温暖的拥抱抱得一头雾水,她从大氅里拱出脑袋,抬头问:“难得你今天回这么早,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丹泽本想把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诉对方,四目相视好一会,又决定算了,大概不忍看见明亮的眸子透出担心和焦虑。
“没什么。”他放开她,自己解开大氅的盘扣。
柳一一在一边伺候:“我没你想到那么矫情,虽然我脑子没你好用,可你说我听,保证烂在肚子里,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我没不信你,别乱想。”丹泽对她笑笑。
夜里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叠帐暖榻上柳一一被餍足。
她推推压在身上喘气的丹泽,有气无力小声说腿疼。
丹泽这才意识到,松开手,放她平躺好。
柳一一盖好被子,钻进怀里,趁着困意不浓,轻声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我没事。”丹泽搂着她,轻轻吻了吻额头,要她快睡。
柳一一直觉丹泽心事很重,问又问不出名堂,只能作罢。
她闭眼睡了半晌,感觉对方翻来覆去,又睁开眼,从背后抱住精瘦的腰,贴上去,说:“你还气我自作主张进宫找牡丹?”
说一点不气是假话,事到如今责怪又有什么意义。
丹泽叹气:“一一,你确实不该进宫,更不该见覃昱,为什么不信我的承诺?”
柳一一跟着叹气:“我没不信你,是对自己信不足,尤其见过覃夫人后,知道自己的差距。”
“都说了是过去。”换以前丹泽肯定发脾气,现在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他翻身,与她面对面,“一一,你怎么老抓着这点不放?”
柳一一低下头,沉默不语。
丹泽疑惑:“我对你不好吗?”
柳一一摇摇头。
丹泽更疑惑:“你有什么对我不满?”
柳一一还是摇摇头。
丹泽有些无可奈何:“我娶的人是你,你为什么总和别人比?”
“因为……”柳一一想了会,抬眸,“你喜欢过覃夫人,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也喜欢人家,只是碍于覃夫人已婚,不得已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