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渐入秋,空气寒凉,凉的清爽,凉的宜人。
陈霜晚这段时间仿佛乍然闲了下来,府里没有了让她满心生恨的华姨娘,没有了麻烦的陈清容、陈修其姐弟俩,就连陈秋年最近也规规矩矩夹起尾巴做人,陈霜晚过得就更安稳了,这一安稳,这日子仿佛过得就快了起来。
“大小姐,表少爷来府里了。”
“锦宁表哥?让他进来吧。”
书案前的少女唇角微翘,流露出一抹欢喜,她放下细细的丹青笔,听到的脚步声,连忙扯过一旁的空白宣纸小心的覆盖在画作上,透过余留的缝隙,还是能看见那天青色的衣角上有云纹流转。
“晚儿表妹。”
朱锦宁穿着一身藏蓝色织锦长袍,头戴玉簪,清秀且圆润的脸上时时含着笑意,犹如春风宜人。尤其是两眼灵动,温润含情,当真是翩翩少年风姿。
“锦宁表哥,你可是第一次来侯府,要不要我带你逛逛园子,尽一尽地主之谊。”
陈霜晚忙迎了前去,引朱锦宁入座,自有丫鬟准备茶水。
“晚儿表妹还需同我客气。”
“那当然,若不是你回去跟外祖母说我招待不周,下次回朱府,祖母可不是要念叨我的。”
陈霜晚眨眨眼睛,明眸善睐,灵气尽显。
“错了错了,只怕我这话刚说出口,祖母让我去墙角站着,闭门思过。”
“哈哈,你还记得这事啊!”
“可不是,每次只要跟你有关,不管错的是不是我,反正每次受罚的都是我,我都习惯了。”
朱锦宁忧伤的摇了摇头,圆润的脸上尽是一言难尽。
“表哥你是男孩,当然要让着我们女孩子呀,外祖母肯定也是因为这一点啦。”
我就呵呵的笑,不说话。
朱锦宁挥去童年的噩梦,捧着茶水抿了一口,这才笑道:“好了,不谈这些伤心事,你那茶楼如今到我手上也已经月余,已经按照我的心意重新装修了一遍,今日正是重新开张的日子,你收拾一下,同我一起去。”
“我也要去啊。”
陈霜晚皱了皱小鼻子,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
“当然,你可是幕后老板,你不去,表哥这里不得提心吊胆,怕你那天想不开,以为表哥是吃闲饭的,把我开了,到时候我哭着找谁去哟!”
朱锦宁灵活的五官故作委屈连,那囧囧的眉毛,看得陈霜晚笑意都没收过,眼睛弯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好好,陪你去,青枣,去准备一下马车。”
“哪还用得青枣,马车就在府门外呢,你就跟我走吧!”
“这么急,那也让我换件衣服。”
“女人,就是麻烦!”
“说什么呢,出去等着。”
朱锦宁将屋内的装饰打量了一番,一水色的秀雅帷幔,隔间便是书房,垂帘花幕后一层层书籍堆叠开来,不是雪儿闺房的胭脂气,这件屋子透着淡雅清韵,让人心旷神怡。
留白的墙壁上刮着白鹤与梅图,进门的博古架上放着高颈梅瓶,里面放置的竟不是暖房里的鲜花,而是一根根造型古朴的枝条,系着细细丝带,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雅致。
“锦宁表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