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个枕头抱在怀里,骆初七嘴边带着笑闭上了眼睛,“她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她是在养精蓄锐,在暗地里好好的筹谋,将来好一鸣惊人,那个时候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才是骆家的大小姐,我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翠荷听的低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姐,她真是这么想的吗,现在不说是因为要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是啊,现下的状况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笼络住我爹,巩固自己在骆府的地位,然后再找一个机会,大放异彩。”说着,骆初七睁开眼睛,一双凤眼忽闪忽闪带着狡黠的光,“现在她处境这么凄惨,不在这个时候挑明,却又要在什么时候挑明呢。”
上官婉婉今天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现在的身份不配做王妃,她也很清楚没有那个资格,所以她才想要处心积虑的把自己的身份抬高,最起码要抬到和骆初七一样高,那样才有嫁给慕沉远的可能。
“我只是太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了,所以才能猜透她的心思。”昏暗的灯光里,骆初七眼神冷冽,带着嗜血的光,“所以,我能在她给自己牟取利益的路上,铺满陷阱,让她避无可避。她想要父亲的疼爱和歉疚,我就一点点让父亲对她失望到不想再看到她,她想夺取属于我的身份,我就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上一世,她是怎么对她的,这一世,她要千百倍的奉还,只要她骆初七活着一天,她就会亲手断送了慕沉远和上官婉婉的性命。
深夜的东宫。
太子书房里还亮着灯,慕沉月坐在书桌前,低着头认真的写写画画,如果走的近些,就能看到他手下画着的是一个美人图,身姿纤弱却也倔强,五官还没有画上去,那个样子已有几分像骆初七了。
屋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一个身穿藏蓝衣袍的太监无声走了进来,“太子殿下,人回来了。”
慕沉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那个太监,他垂着眼眸看不清楚情绪,太监抬头看了一眼,只依稀看到慕沉月嘴角微微的勾起,他无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招了招手。
下一刻,屋子里多了三个黑衣人,走至慕沉月的桌前齐刷刷单膝跪地。
“主子。”
片刻之后,慕沉月终于淡淡“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笔,撩起眼皮睨了过去,“说吧。”
那三个黑衣人是在确定骆初七已经安寝了之后才回来的,他们言简意赅的把这一晚上发生的事都讲了个清清楚楚,其中包括骆初七对他们的安排,以及她和翠荷睡觉前说的话。
慕沉月两手交叠放在书桌上,一双桃花眼没有焦距的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某个人一样,“这就有意思了。”他动了动手指。
骆初七对慕沉远的怨恨他是感觉的到的,现下又多了个上官婉婉,所以这正是他奇怪的地方,这放佛,一个前一刻还喜欢吃鱼的人,突然就对鱼深恶痛绝了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性情大变。
难道真是因为慕沉远移情别恋,所以她由爱生恨?这个想法刚从慕沉月脑子里冒出来,就让他心里有些怪异的不舒服。
“从今往后,你们三人就负责保护骆初七。”慕沉月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三个黑衣人跟前,“如果她出了一点差池,你们三个也不用活着了。”
三个暗影卫低垂着脑袋,只能看到眼睛里跃进的那双黄色的靴子,三爪的龙从脚跟盘旋而上,似乎要从鞋上飞出来似得,“是,属下遵命。”
慕沉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无声的朝着门口走去,临要踏出殿门的时候又停住了,“对了,她的事,事无巨细,我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意思,便是要一边保护一边监视了。
隔天,骆初七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脑袋直嚷疼,翠荷起的比她早多了,听到她的呼声端着已经泡了花瓣的清水走了进来。
简单洗漱一番就到了中午,因为起来的太晚,骆初七还不觉得饿,只是胡乱吃了一点也就罢了,翠荷劝着又让多喝了一碗汤才开始收拾桌子,骆初七捧着一碗茶惬意的坐在主座晃荡着自己的两条腿。
刚喝了半盏,门口就出现了个小丫鬟,看到骆初七也不觉得害怕,先冲着她咧嘴笑了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紫葡萄似得,灵动的像个小精灵,她脚步轻快走了进来,冲着骆初七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