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聂慎霆静静地站在墙根边,将刚才屋里的对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此刻,男人英挺的眉心紧紧地蹙起,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了一抹痛心之色。
从知道陆明珠怀孕的消息开始,连姝就显得很不对劲。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的光芒都黯淡了。
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陆明珠的有孕,触动了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弦,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成了她心里不可触及的痛。
其实,他又何尝不痛呢?那毕竟是他的骨肉,他们之间爱的结晶啊。
尽管这份爱已经畸形,尽管那个孩子的身世注定见不得光。但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是他们爱的见证。
所以,他能理解连姝的心情,也正因为理解才担心。
当所有人都忙着去向陆明珠道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的时候,只有她,默默地,黯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放心,想偷偷地来看一眼,却无意中,听到了她和陆掌珠的对话。
他能现象,此刻的她,该有多么的无助和难过,可他,却不能上去安慰,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向来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他,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滋味。
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男人额头抵着墙面,眼底深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
……
陆掌珠仗着有了身孕,在聂家更加的不可一世趾高气扬起来。
连姝懒得搭理她,也尽量不跟她起正面冲突,但也架不住,她自己来作死。
这天,厨房刚给连姝炖了一盅燕窝,陆明珠就让人给端到她自己房里了。
厨房来告诉连姝的时候,连姝忍着脾气,道:“没关系,再炖一盅好了。”
结果第二盅刚炖好,又被她让人端走了。
我去。真是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了。连姝那个火大啊,扔了手里的书,蹬蹬蹬就上楼找她去了。
结果她刚进屋,就发现聂家为陆明珠请的贴身保姆正在喝她的那盅燕窝。
连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陆明珠,你几个意思?存心找不痛快是吗?”
陆明珠一只手撑着后腰,一只手抚摸着根本还未显怀的肚子,阴阳怪气道:“哟,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找不痛快了?”
连姝冷冷地扫了一旁的保姆一眼,道:“为什么要抢我的燕窝?”
一次也就罢了,她让着她,但是次次都抢,就有点太欺负人了吧?真当她是软柿子啊?
陆明珠嗤了一声,神态非常的横,“我就抢了,怎么地吧?”一副我就是给下人吃也不给吃的模样。
这副样子彻底惹恼了连姝。
“怎么地?”她冷笑一声,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保姆手里的那碗燕窝,当头就朝陆明珠浇了下去。“就这么地。”
“啊……”陆明珠被淋了一头一脸的燕窝,顿时狼狈不已的尖叫了起来。
一旁的保姆也被吓坏了,没想到连姝竟然会这么简单粗暴,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连姝将空碗扔到一边,看也不看这对主仆一眼,施施然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