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行发现一个很可悲的事实,那便是绝对不能与余烬争辩,这么多次争辩的结果往往都是他被余烬带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面。
余烬依旧笑眯眯的抱着他,“阁主…我只是一个凡人,”他将头埋在叶景行的颈项间,语气中带着一点儿可怜,“顾及你一人就已经占据我所有的精力,其余的,我都没兴趣。”
叶景行忍不住一叹,知晓如若与余烬继续这个话题,那么肯定会发展成……,毫不犹豫打断自己想法的叶景行咳了一声,他眨了眨眼,改变话题,“我们…去取酒吧。”
“好。”抬起头的余烬笑意冉冉的应道。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的笑容,叶景行满心无奈,然而无奈虽无奈,可内心却仿佛被什么堆得满满的,这让他忍不住笑了开来,“走吧。”
余烬嗯了一声,便扯着他空下的那只手往埋酒之地赶去。
这会儿倒不是余烬指挥叶景行挖坑了,而是两人一起动手挖坑,余烬恶劣地用手抹上叶景行依旧带着些病态白的脸,留下些许污垢。
叶景行用手背一擦脸,“余烬,别闹。”便将酒坛从土中取出。
“玄先生家中有侥幸逃过此劫的亲属。”余烬带着叶景行站在玄铭桐的墓前,他望向一时喜言于表的叶景行,低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阁主不要和他们接触较好。”
“如今这样,刚好。”他说,“我已经安排好他们的衣食住行了。”
叶景行刚扬起的眉顿时塌了下去,“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都冲着我来。”
是的,尽管他答应了与余烬退隐江湖,可那江湖传言,直指那新起的魔盟首领就是他叶景行,叶景行听到这事儿就觉得无奈,想去探明真相,可每次一接触到余烬的双眼,这个打算还是被搁下。
余烬低笑,“谁知道呢?”他揭开酒坛,“阁主。”他取了一个碗,“和玄先生他们喝一杯?”
尽管内心抱有歉意、内疚,可叶景行自问如果哪天如果遭受到此事的是玄铭桐,他也一定会如同老玄一样让他逃离,他说,“老玄,喝一杯如何?”然而真当开口,嗓音却撕裂开来,破碎的沙哑。
余烬就这样看着他往地上泼了半碗酒,然后一口端掉剩余的半碗酒,伴随着叶景行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就已经溢出眼眶的两道泪痕。
余烬没说话,只是给他又倒上酒。
叶景行对着那墓说了许多话儿,余烬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等到他话语落下,整个人都趴在墓前,才出口低声问他,“阁主,这酒…,可好?”
回神的叶景行望着余烬,他怎么品不出这味道?初时辛苦,咽下喉后一股甘甜却缠上舌尖,可那甜还未曾消去,一种淡淡的酸涩又绕上了舌苔,带着一点点儿苦,就如同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余烬上了心,却碍于两人性别的关系以及关系而变得难堪的感觉…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有故事的酒。”
实话说,叶景行对这酒的来历还是很好奇,可如今与余烬坦白心意,已知对方与自己一样的心意,但是这酒……又曾想到余烬的魔怔,一时无言。
余烬见他眉间残带的一些抑郁,笑了笑,“这是不是和你对我的心思一样?”余烬没由来的一句话却让叶景行一愣,又听余烬继而道:“自从知道你心思…尽管手中有这酒方,可为了酿这酒,你知道我可准备多长时间?”
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坛,“阁主,这酒,原本就是为了你才酿的。”
叶景行的眼皮一跳,他当然听出余烬话中的意思,脸一热,“你一大早就知道!”
“是。”余烬低笑,“阁主,你的脸太藏不住事了。”叶景行欲要狡辩,却又听余烬温声对他说道:“阁主,你说了那么多,却没曾和玄先生他们说…我们的事。”
叶景行还未曾反应过来,余烬已经将他拦腰捞起来,只见余烬看着那墓碑,缓缓地道:“我和阁主已经在一起了。”
明明只是对着一块墓碑,尽管墓碑下面是长眠的几人,然而叶景行却没由来的浑身燥热,他压低嗓音道:“余烬!”
余烬将头靠在他的额头上,“明明就是事实,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叶景行咬唇,禁不住低声哼了哼,看着墓碑的时候眼神复杂,“你们不会怪我吧?”
听了此语的余烬内心不屑,然而还是握紧叶景行的手,“怪也没办法了,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了。”他亲了亲叶景行的唇,那酒味围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叶景行一愣,微张的唇就这样被余烬找到了契机探入。
干柴瞬间被点燃,叶景行只觉得意识像是被两枚飞镖牢牢地打在名为快-感的那棵树上,叶景行牙咬在余烬的肩膀上,他眉眼泛红,怎么也不晓得为什么就被余烬迷了道,这才刚刚祭拜完老玄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