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西一脸崩溃之际, 小顾意又道:“怪不得干爹你到现在都没媳妇呢!”
陈西:“……”喂喂, 小姑娘, 打人不打脸知道吗?你这么说可就过分了哦。
“还好我是女孩子, 完全不会有这个毛病。”顾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以此增强说服力。
“安安你够了啊……别忘了你的文文哥哥也是男的。你这么说话,不怕他听到难过吗?”
“我说的是‘男人’的劣根性。”安安反应很快地反驳,“干爹你说过文文哥哥还只是个小男孩, 离‘男人’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好吧你赢了。”陈西放弃了挣扎,劣根性就劣根性吧,没媳妇就没媳妇吧,反正他也习惯了, 现在的生活也挺好。
“对了干爹。”
“什么?”
“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哦。”小顾意把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妈妈知道会生气的,文文哥哥知道也会难过的, 爸爸知道……”她歪头笑了下, “大概会抓狂吧。”毕竟她在爸爸眼里可是最乖最懂事的小公举啊,怎么会套麻袋打人呢,不存在的。
“知道啦。”陈西无力应道,反正万一出了事他就背锅呗, 他已经习惯了。
顾意这顿打没冲着人脸, 所以除了童和平自己, 谁也不知道他挨了顿打。而不知是害怕“陈老三的报复”呢, 还是爱面子, 他最终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第二天就如同丧家之犬般急匆匆地回到了县城里。
数日后,齐静收到了他快递来的离婚协议书。
婚后财产对半分。
文文归齐静抚养。
齐静很平静地签下了字。
就这样,既顾霜晓后,她也成为了一名离婚妇女。并且与前者一样,对于离婚这件事,她不仅不悲伤,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不,也许会顾霜晓更轻松。毕竟,她虽然自恃从未对不起过童和平,却也真的从未爱过他。
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最大也是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文文了。
虽然……这孩子也是被这段婚姻伤害地最深的那个人。
但是,他很懂事,甚至可以说堪称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正因此,知情者都很心疼他。
好在还有小顾意,童文(齐静在离婚后没想过给他改名)无法对别人说的话,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遮掩。身为朋友的顾意,全盘接受了他的所有情绪。也正因为有这样以为朋友的陪伴,童文的情绪也一天一天地镇定了下来。
顾霜晓含笑看着两个又手牵手准备出去玩的孩子,一边示意家里的喵和汪跟上,一边为坐在院中的傅先生倒了一杯茶。
“这件事多亏你帮忙了。”
直到两个孩子出了门,傅明寒才收回死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的目光,注视着顾霜晓,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走路就不用手牵手了吧?”
顾霜晓不由失笑——这人有时候的脑回路真的是,让人无力吐槽……
傅明寒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又展现了“傻爸爸”的本性,连忙轻咳一声,重启话题:“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他微蹙起眉头,懒得遮掩自己对于童和平此人的观感,“这个程度就够了?”
“够了。”顾霜晓点头,“如果受挫太多,他受不住跑回来,才真是给阿静添麻烦。”
他们说的正是童和平的事,他能那么痛快地寄出离婚协议书,顾霜晓和傅明寒也出了力。
说来也好笑,他因为瞧不起“乡下的老婆”觉得自己有“远大前途”而毅然抛妻弃子,殊不知,他那所谓的“前途”随时可能毁在一个孩童的手中——小顾意只不过在打电话时忿忿不平地跟亲爸抱怨了一通,爱女如命的傅先生就毫不犹豫地出了手。方法不足与外人道,却的确有用。
老老实实离婚,或者自己滚回老家——这个选择题对童和平来说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只是心里有没有后悔莫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好在他还算理智,知道就算自己厚着脸破跑回来求齐静原谅,也绝不会得到什么更好的结果。
就此,这个人与齐静就算是踏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了。
曾经那么亲密地同行若干年,却也终成路人。
人生有的时候还真是难以预料。
不……
顾霜晓微微叹了口气。
或者从一开始就有端倪。
她看向傅明寒,又说道:“说起来,安安也的确不小了。”
傅明寒郑重点头:“嗯。”所以还是别让别的男孩子牵他女儿的手了吧?那是能随便牵的吗?!
“也差不多可以见见其他家人了。你觉得呢?”
“嗯。”傅明寒下意识点头,随即觉得不对,“嗯?”
“怎么?你不愿意?”顾霜晓挑眉看他。
“……不。”傅明寒深吸了口气,心中泛着喜悦,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他做梦都想好吗?只是太顾及她的想法态度罢了。而今——他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