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突如其来的刺杀,随着沈七等人的介入,很快得以收尾。楚恒看着甄玉卿鲜血淋漓的右手,眸中闪过一丝连他都未留意的阴狠。
不远处是在此次战乱中死掉的侍卫和刺客,刺客身上没留下任何可以追寻的线索。军医已经在刚刚的事情里殉了职,所以面对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楚恒将事情留给了沈七,转头对若有所思的甄玉卿道:
“这里的事情留给沈大人处理,我们先回去。”楚恒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不去看甄玉卿受伤的手掌。
“你们先回去,我倒是要去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局。”甄玉卿从军医的药箱里翻出了一卷纱布,将右手密密实实的缠了几圈,大有避重就轻之嫌。
“不行!”楚恒听甄玉卿这话,他还要继续往林子里去,顿时恼了。
“沿途的守卫恐怕都已经遭了不测,既然有人专程为我们设了这个局,若是不查个清楚,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甄玉卿瞥了一眼林子深处,说这话时语气平缓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自打他们进了这山林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来人设的局,从沿途被动的陷阱和消失的守卫开始,再到遇见身受重伤的守卫,他们真是十分配合的就进了这又是箭矢又是弦杀的局,还险些就丢了老命。
对此甄玉卿表示,她从来也不是那等乖乖听话的好孩子,也从来不是那挨了打还哭哭唧唧忍气吞声的主,这场子她必须找回来!
“你!”楚恒没想到甄玉卿都这副样子还要逞强,但回头又是想到,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她甄玉卿也就不是甄玉卿了吧。
凡事你敬他七分,他便还你十分,但你若是坑了他半分,那便是要做好还个十分的准备才好,自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他,如今的大晋朝堂才能够得以寻求出一个平衡来,毕竟得罪了谁也不要得罪当今丞相的事,是满朝皆知的呢。
“我会小心的,你且放心!”甄玉卿连连保证,十分认真的样子。
“……”
随后甄玉卿便是带着二十人,寻着沈佑宁和欧雪峰他们留下的足迹策马钻进山林去,楚恒等人则是由沈七护送着返回了营地。
“皇上,在回去前,下官得与您讨个饶恕的旨意才行……”沈七犹豫了一路,终于在快出山林的时候策马靠近了楚恒的马车。
楚恒倒是没想到沈七会突然说这么一句,但大致想了想,便是有了些眉目,不过他也不点穿,“何旨?”
“饶恕下官犯上作乱或者意图谋反之罪。”沈七觉得自己真的挺冤枉的,因而说这话的时候也真就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楚恒禁不住攥了一下手掌,随即缓缓平复下来,“作何解?”
“是这样……”
沈七将自己是如何接到巴赫尔图传出的消息,又如何用一个小小京兆尹的身份与军队管理人员讲事情紧急需用兵却不成,最后迫不得已用武力解决了问题,再私自带领自己先前的手下脱离整个军队最终得以进到山林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一遍叙述,哪里是一个委屈了得的。
而楚恒听了他的叙述,心里忍不住往下沉了沉,但又是一松,沈七说的情况,与自己的猜测大致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