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奕在丞相府插科打诨,直到混了一顿晚饭来吃也还没要走的意思,甄玉卿赶了他好几次,不过他都以这以那的借口就是不走,直到二更敲响,他才不甘不愿那般往外去挪。
“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丞相,在下一定会十分想念丞相的……”明明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深情模样,也不知做给谁看。
“别,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六王子还是好好看书的好!”甄玉卿觉得今日的拓跋奕不正常简直超出了个极限。
“在下定不负丞相的期望”依依不舍给甄玉卿揖了一礼,拓跋奕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留的离开了丞相府。
甄玉卿只恨不得将他直接扔出丞相府了。
临出门的时候,拓跋奕忽然停了下来,往后退了小半步,停在甄玉卿身侧,低声与她说了道:
“对了,今日丞相应当做了些什么事吧?这事儿估摸着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啧……怎么说了这个,丞相还是忘了吧,在下可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的……”
幸灾乐祸大于毫无诚意的失言后悔,拓跋奕心情不错的大步上了自家回程的马车,甄玉卿眉头微微一动,让人将大门砰一声关了起来,就知道拓跋奕这厮来她这里准是给她添堵来的,呸!
“汤管家——”
“老爷?”
“清理一下西跨院的人,看谁跟那边有关系,不着痕迹整干净了。”甄玉卿指了指皇城的方向。
“明白”
通过拓跋奕的提醒,甄玉卿再结合前些日子楚恒的警告,她不难猜出其中的意思,今日与往昔不同的事情,大体就是温晓曦在她怀里哭着睡去的事吧,直觉的,甄玉卿觉着这事儿会被拿来给有心人做一番文章。
如果拓跋奕说的是真的,两次的事情都针对了西跨院的孩子,那一定是西跨院里的人出了问题。
虽然她不知道拓跋奕今日为何要做这么一出,又为何要提醒她这些,或许他的目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离间她和楚恒,但甄玉卿也确实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大义就要牺牲个小我的人,她厌恶被人窥视的感觉。
上次她虽嘴上说着拓跋奕小人,背后告状,实际上,她早就在让汤管家查府里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想到查了一阵,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今范围缩小了一些,只是西跨院的话,应当会好找一些。
接下来几天甄玉卿都没去西跨院,不过却听说皇上给拓跋奕的别苑下了一道旨意,美其名曰送个师傅给他明治学,实际上就是禁了他的足,顺便派了个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由此,甄玉卿不得不想到了那日里拓跋奕反常的行为,或许是拓跋奕意识到了楚恒对自己的监视行为,亦或是别的什么,所以到她这里‘亲测’些什么?所以才有了今日这般被彻底禁足的下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事情可就当真棘手了啊……
“你蹙着眉头的样子,不美。”当晚沈佑宁来见甄玉卿,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眉头更是拧着个浅淡的结,便是忍不住给她抚了抚。
“瞎说,我有不美的时候?”甄玉卿挑眉。
“在下失言了,丞相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美。”沈佑宁见甄玉卿似笑非笑的睨着自己,禁不住心头一漾,伸手揽住了她,顺势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来。
“嘴甜,奖励你一个!”甄玉卿眉眼含笑,酷酷的端起沈佑宁的俊脸,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不过正待她退开的时候,却是没那么容易了。一个浅尝的吻,被逐渐加深,直至两人均是气息不稳才堪堪被甄玉卿喊了停。
“有什么烦心事吗?”沈佑宁低沉魅惑的声音在甄玉卿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