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零余光顺着戚诺的肌肉纹理走了一遍,得出结论——自己只要一回头,这只手必定会立刻托着她的脸,把她的视线再转回来。
这么一来,她索性也并没尝试回头,反正该看的风景,她早就已经全看完了。
戚诺眉心一直蹙着,他心里始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而且越走,这种违和感就越明显。
要破解鬼打墙,就必须打破它的“眼”。
而这一路上,最像“眼”的东西,无疑就是那具尸体了。
可刚才毁坏它后,却并没有那种路途回归正常的感觉。
就像他只是随手打破了迷宫中的一副壁画,壁画后面是朴实的墙,没有通路,也没有机关,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在又走近十分钟后,这种感觉应验了。
白零感觉到戚诺搭在她肩上的手骤然一紧。
抬头看过去,就见前方立着一颗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无端透出了几分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生命力。
它下面孤零零的放着一只马扎,凳子下一滩污脏的血水。
血水中央,是颗面目全非的人头。
——蒲扇不知何时同人脸脱离开,落在了地上,它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撕下来的,扇面上沾了些污脏的血肉。
而人的脸上,已经没了皮肤,只剩一片被融化掉一半的,血肉模糊的肌肉
人头倒在地上,勾勾的看着他们的方向,上下眼睑腐烂脱落,没有眼皮托着,里面的眼球圆溜溜的,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白零偏着脑袋跟那颗头对视,眼睛眯了眯,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更多,眼前一黑,戚诺又一次遮挡上来了。
小巷依然一片死寂,白零干脆闭上眼,把一点妖力附着在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