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女人指的路线,张晓飞很快就走到了一条有些狭窄的小巷子里面,巷子只能容一辆车进出,张晓飞很怀疑这里是不是胡二栓修车的地方。
沿着小巷子朝里面走,张晓飞很快就发现了女人口中那个最破最脏的院子,院子的大门用铁条大门挡着,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地上满是油污,许多汽车的零部件堆放在角落里,中间还有几个炉子,上面烧着铜线圈,青烟从里面冒出来,难闻的气味让人难以承受。
“有人吗?”
张晓飞对着里面喊了一声,两条半人高的大狗猛地从地上窜出来,隔着铁门对着张晓飞狂吠起来。
“别叫了,别他娘叫了,再叫宰了你们!”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张晓飞抬头望去,堂屋里面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张晓飞问道:
“你是谁啊?来干啥呢?”
“我们张场长让我过来找一个叫胡二栓的人上去帮他修车,他车在半山腰的地方熄火了。”
“啊,张大锤是吧。”
男人答应一声,随手从旁边的炉子后面拎起一个黑乎乎的布包,从地上捡起几样工具,放在布包里面,紧接着就过来把门打开,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到张晓飞的面前:
“没见过兄弟啊,在采石场是干啥的啊?”
“看仓库的。”
“丢东西那个仓库?”
“……”
张晓飞摆手谢过了胡二栓的烟,带着他就往山上走去。
路过那家小卖部的时候,胡二栓冲着里面喊了一句“我走了!”,然后就闷着头跟着张晓飞朝山上走去,张晓飞看着他没头没脸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这屋里头的女人是你啥人啊?刚才就是她告诉我你家的位置的。”
“姘头!”
胡二栓笑嘻嘻的看着张晓飞,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这个词汇的内涵是多么的恶劣。
“姘头?”
张晓飞一愣,努力的思索着这个词汇代表的意涵,胡二栓看到张晓飞似乎没明白这个词汇的意思,猛地吸了一口烟,对着空中吐了两个烟圈,笑道:
“就是没事的时候在一起解解乏的那种事,男人嘛,都有这需要,我哥就是找女人害了花柳病死的,我可不能跟他一样,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干净的,懂吧。”
“不懂……”
张晓飞晃晃脑袋,感觉这其中的关系太复杂了,苦笑两声,没有给胡二栓继续炫耀的机会,闷着头顶着太阳朝着山腰处走去。
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才上到了半山腰,找到张大锤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手上的冰糕也在路上吃完了,大热天的,冰糕从冰柜里面拿出来,根本不禁放。
“你们可来了,赶紧来看看,二栓兄弟,来,抽烟!”
张大锤从地上坐起来,掏出自己的玉溪烟给了胡二栓递了一根,后者伸手把烟夹在自己的耳朵里面,闷头从口袋里面拿出工具,就开始拉着张大锤检查起来。
两个人干活的时候,张晓飞就在旁边看着,这条路是唯一上山的路,张晓飞不觉得有人会上到仓库里面偷东西还能瞒过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