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庄,由于尹大发的强势,赵天雄基本不理朝政,就连党内的一些工作,尹大发也越俎代庖,因为他也是赵庄的党委小组成员。但是这并不表明赵天雄就不问世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上次赵长枪事件,要不是他最后报了警,赵庄的群众也不会散的那么快,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赵庄的人前脚离开村部,他后脚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此,他只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别吃不着狐狸惹腚骚就好。”
老伴问他晚上的村民代表大会他去不去,他瞪眼说道:“不去,你也别去,这事情,咱少掺和。”
“死老头子,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凶。”
老伴是个典型的土耳其,男人就是她的天,既然男人不让去,她只能不去。
赵炳武去找赵长枪的时候,赵长枪正在家里抱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猛啃。刚开始看的时候,他感到一个头俩大,但是当他深入进去之后,竟然发现马克思不愧为世界伟人,他的思想很有启发性和指导性。
赵长枪甚至想,如果党的干部都能将马克思主义吃透,华国的腾飞将提前五十年。可惜大多数干部,都没有真正用心去读这本集合了人类几千年先进思想的杰作,他们的心都用来研究厚黑学了。
“兄弟,别在这傻学了,今天晚上赵庄要出大事,你知道不知道?”赵炳武猛然一把抓住赵长枪手里的书本,想夺过来,但是书本就好像长在了赵长枪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服了你了,看书还把书抓的这么紧,生怕有人跟你抢似地。”赵炳武一屁股做到一个小凳子上,抓过桌上的水杯,灌了几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赵长枪合上书本,小心的放了起来。
“告诉你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掘将军堂的拦河大坝,咱们赵庄的玉米有救了。”
想想晚上即将到来的行动,他就有些激动,从小板凳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不断的走动着。
“这是谁做的决定?”赵长枪皱皱眉头说道。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妥。
“尹大发说了,晚上召开村民代表大会,代表们举手表决。乡亲门看着辛苦种下的玉米就要全部完蛋了,都要急疯了。狗日的尹大发终于做回好事。”赵炳武走来走去,不断的搓着双手,恨不能天现在就黑下来。
“你们就没想过会出危险?”赵长枪感到有必要给自己的这位本家大哥降降温。
“危险?什么危险?就那条拦水大坝,充其量就是条沙堰,里面的水也不多,你不会认为放出的大水会把赵庄淹没了吧?”赵炳武瞪大眼睛看着赵长枪。心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今天怎么忽然变胆小了?”
“就是因为水少才会出问题,你想想,就那么点水,我们把人家的大坝掘开了,人家将军堂的人能愿意?说不定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赵长枪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
“算了吧。我们半夜三更的去,那时候他们正趴在,能发现个屁?等他们早上再发现,水早流干了,他们还找到赵庄不成?就算他们敢找到赵庄,咱赵庄人也不是孬种!”
赵炳武没结过婚,也从来没和女人亲热过,所以他一般不和别人开粗俗的玩笑,说道男女间的那点事就有些脸红。
“听说将军堂日夜抽水,晚上肯定有看抽水机的人。”赵长枪指出了问题所在。
“嗯,我把这茬忘了,到时候听听尹大发的安排吧。对了,晚上的村民代表大会,你去不去?”
“不去。我看见尹大发就想揍他。不动手憋的蛋疼。”赵长枪又拿起了桌上的马哲。
“不去拉倒,到时候你的玉米没水浇,你可别后悔。”赵炳武开玩笑的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赵长枪说的也在理,要是发生械斗就麻烦了,得先回去准备一下,真打起来,不能吃亏。他本来想借用一下赵长枪的马刀。但是想想还是没开口,那玩意看着挺唬人,但在他这个外行手里,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还不如铁锨用起来顺手,长不说,能拍能砍能铲,就像花和尚的方便铲一样,一扫一大片,舞动起来贼过瘾。
临黑天的时候,王淑芳也过来了。给赵长枪送过来一盘子盐煮花生和两个白面馒头,顺便问了一下赵长枪,晚上的村民代表大会去不去。
“不去。嫂子,你也别去。”赵长枪抓了一把盐煮花生,啃了一口馒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