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紫苏的请求,甘草很想拒绝算了,毕竟紫苏很可能会趁机做出伤害小七格格的事情,这是威胁到她前途的事,但是想到紫苏往日里照顾自个儿的情形,她又是在做不到出卖紫苏了。
她站在树林中,望着走远的紫苏,低语道:“只三天。”
甘草决定替紫苏保守三天之间的秘密,同时她也会盯紧紫苏,不让紫苏有机会伤害到小七格格,如果三天之后,紫苏还没有主动去坦白,她也就顾不得姐妹情分了。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仿佛给自个儿鼓劲儿般地抿着嘴,跟着紫苏往回走去。
紫苏瞧着甘草已经抹成调色板的脸,再瞧瞧自个儿手里的胭脂盒,只觉得嘴里有种说不出的干涩,她一把端起手边装满冷茶的提梁壶,也顾不上伸胳膊去够茶碗了,直接嘴对嘴地就用茶壶往嘴里灌起冷茶了。
“真成,这又是我没给您说话的机会了?”尔芙笑着看向四爷,冷声说道。
这也就是她知道小七之前是在装病,心里头彻底松快了,不然非得好好和四爷算算这笔账,甭管四爷是为了面子不肯承认自个儿被骗,还是他真的发现了小七是在演戏,但是就四爷这做法,怎么着都是有问题的。
四爷尴尬地摸摸光溜溜的大脑门,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了。
没办法,谁让自个儿理亏呢!
其实他也是刚刚听小七自个儿承认错误了,这才知道自个儿上当受骗的,但是为了自个儿睿智无比的好形象,他可不得替自个儿想个理由遮掩遮掩,而且他瞧着尔芙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明显是看出他在事后找补脸面了,要是自个儿不服个软,怕是这面子和里子就彻底丢光了。
他抿抿嘴,捋捋胡子,低声说道:“这事是爷做错了,爷也认罚。”
得到了自个儿想要的回答,尔芙笑呵呵地揽过小七的肩膀,柔声问道:“你说咱们该怎么罚你阿玛呢,竟然还敢配合你演戏骗额娘,真真是坏透了!”
“那就罚阿玛和小七一样扣光月钱,再抄经吧!”小七眨巴着眼睛,娇声说道。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瞧瞧四爷的脸色,活脱脱的墙头草做派。
尔芙笑着刮刮小七的鼻尖,扭头看向四爷,微微挑挑眉梢,一脸挑衅的开口问道:“您觉得怎么样呢?”
四爷表示他是一点都不在乎府里发下来的那点月钱,更不怕抄经这点事。
一来是他吃用都在府里,穿戴都是尔芙准备好的,不需要花销,这府里也没人敢收他的打赏,进宫呢,更不敢随意打赏,毕竟宫里的奴才都是他皇帝阿玛的奴才,他打赏那些人,被旁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麻烦呢,所以这点月钱给他,也就是随手丢给苏培盛揣着;
二来是出去应酬,这点散碎银子也不够花,再说他出去应酬的机会,也不是太多,毕竟他是个皇子,如今是父老子壮的时候,他就该本本分分地蹲在府里待着,甭管是和朝臣走得太近,还是和其他兄弟叔伯走得太近,那都不是件聪明人能做出来的事。
至于第三点,他压根也没见过府里给他发月钱啊,从乌拉那拉氏的时候如此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认同这样的惩罚,主要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因为他才是一家之主,因为他是顶天立地的老爷们,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他还不得和他那死成渣渣的八弟一样,背上一个惧内的名头,他倒不在意被人说成惧内,但是他怕有人借机生事。
如今皇帝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代替皇帝监国的差事,也是越做越溜,其他兄弟有服气投诚的,也有处心积虑要拉他下马的兄弟呢,所以越是这时候,他就越要谨慎些,因为他只要能守住本心,他就不战而胜了。
为了不生出旁枝来,他必须要反驳这样的惩罚。
“这爷到底是一家之主,要是你说罚就罚,那爷的脸面往哪里搁呢?”四爷一脸为难地凑到尔芙跟前儿,低声说道,没办法,他是真有些惧内,一想到尔芙不理他、冷着他,不用这种情况真出现呢,他就已经觉得满心不自在了。
尔芙也知道这样的惩罚适合小七,却不适合四爷。
她笑着拍拍小七的肩膀,将一脸八卦的小七赶回到内室里,这才俯身凑到四爷跟前儿,压低声音说道:“像惩罚小七那样惩罚您,别说您自个儿不愿意,我也不敢,不然宗人府那些老顽固还不得将祖训、族规都弄出来收拾我,但是要是不罚您,您这脸面找补得太容易了,我这心里也不舒坦啊,不如您将您手里那个改建成桃花源的庄子给我做私产吧,这样我心里痛快了,您这脸面也不损失!”
“野心不小,你要爷手里的庄子想做什么?”四爷揉着发痒的耳朵尖,低声问道。
尔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坏笑,贼兮兮的回答道:“还能干嘛,我打算将咱们京里那些地主老财手里攥着的宝贝都往外收一收呗。
你也知道我手里的产业不少,但是真正赚钱的地方,也就是炫彩坊一处。
百味居看着红火吧,但是赚得真不多,想要做出好味道,厨子的手艺是必须的,却也必须真材实料,加上那些伙计的月钱不低,一年下来,真赚不到多少银钱。
而便利坊呢,那更是左手倒右手似的白玩,赚钱的是咱们庄上那些佃户,占便宜的是咱们京里这些胡同里的老百姓,我这个东家不赔本就算是不错了,根本谈不到获益。